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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间故事:陆游与唐婉的千古虐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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婚后风波迭起
这天,陆游刚跨进二舅父家,便看见了表妹唐琬。陆游和唐琬自小一起长大,曾经常在一起做游戏、玩耍,正可谓“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”。现如今都已成人,再次相遇见面,怎不感到欣喜? 二舅父看在眼里,见两个小辈两情相悦,便有心成全他二人结成良缘。
元宵节过后,二舅父仲俊便携外甥陆游来到姐姐、姐夫家,商议亲事。此时,陆游的父亲陆宰已年近花甲,身体又不健朗,见舅父亲自来为儿子做媒,便与妻子唐氏商仪,订下了这门亲事。二十岁的陆游于十九岁的唐琬,于宋高宗绍兴十四年便喜结良缘。婚后小两口感情甚好,举案齐眉,相敬如宾,十分恩爱,生活可谓美满,这实为人间美事。
如此才子佳人,伉俪相得,琴瑟甚和,理当是又一个赵明诚李清照式的组合了。可是无奈造化弄人,偏偏陆游的母亲对这个如花似玉娇滴滴的儿媳一万个不满意,活生生地把二人拆散了。
翌年,即绍兴十四年,早春二月,第一次赴临安参加乡试的陆游,又名落孙山了。这极大地挫伤了一直望子成龙的陆游父母的自尊心。恰巧又在这一年,本就身体欠佳的陆父陆宰患病,卧床不起,次年便离开了人世。
由于儿子落榜,丈夫去世,陆母唐氏精神上受到极大打击,产生了一种极端的心理。她固执地认为:家中的一切不顺,都是缘于错娶了儿媳唐琬。因此,她对儿媳越来越没有好感,越看越看不顺眼。这也不是,那也不对,把一切都迁怒于唐琬。尽管唐琬逆来顺受,百般忍让,但仍无法使陆母平息心中的怒火,更得不到她的宽恕。后来,陆母借口唐琬“一不会孝敬公婆;二不会生育孩子;三妨碍丈夫学业”,强逼他们分开。
陆游进退维谷,左右为难。但在当时的时代,母命难违。陆游感到这种关系实在难以维持下去,只好忍痛割爱,在外面找了一间房子,让唐琬居住,暂安顿下来。多情自古伤离别。后人无法想象唐琬走出陆家大门时那眼神该是怎样的哀怨、惆怅和恋恋不舍。
歹人乘隙而入
却说自陆游走后,陆母经常到万寿庵烧香许愿、求神拜佛,祈望儿子金榜题名,光耀门楣,早日归来。那庵里有一个法号慧心的当家尼姑,与庵外一个纨绔子弟打得火热。那人是一个远近闻名的花花公子,他常来庵里和这尼姑做一些偷鸡摸狗的风流韵事。
一日,唐琬陪婆婆又到万寿庵烧香拜佛。正巧与那纨绔子弟碰了个对面。那贼人一见跟随陆母身后的唐琬,立即像犹如触电一般,双眼发直,口中流涎,死盯着唐琬一眨不眨,歹意顿起。他不敢像街头小混混一样当面调戏,便匆匆地入尼姑慧心的禅房内,以便于那尼姑共享床第之欢,一边又向她打听唐琬其人,并要尼姑慧心成全他的美事,否则以和尼姑一刀两断相威胁。慧心为了能和这纨绔子弟继续长期保持不正当关系,只得答应了他这无耻的要求。二人一阵密谋后,那花花公子便悄悄离开了万寿庵。
这尼姑对陆、唐两家的情况了若指掌。为了能使陆母上钩,慧心利用陆母十分相信迷信的心理,将陆母请进自己的禅房里,假惺惺地诓骗她说:“经我管相,发现你家媳妇张有一副克星相,在娘家克父母,到夫家克公婆、丈夫。”陆母一听,安息揣度:正和自己想法一样,确是在家做姑娘时,父母先后过世;嫁到陆家不久,陆宰又辞世而去,紧接着儿子应试落榜。想到这些,她急切地问道:“师父,那这是否有办法解救呢?”
尼姑煞有介事地答:“办法不是没有,但不知你们是否能同意、做到?”
“一切由师父作主,只要能解,我们能做的都可以做”陆母坚定地答。
尼姑一听,喜上心头,便神乎其神地说:“那贫道就直言了,只有让你的媳妇进庵来静修一段时间,就可化解她的克星之命”。
“这岂不是要削发吗?”陆母问道。
慧心十分机灵答道:“非也,因为是你的媳妇,我特别关照,就不用削发了,只不过是带发静修,亦即带发修行的俗家弟子。”尼姑十分讨好地说。
陆母终于被慧心说服了。回家之后,就将尼姑的话转告了唐琬,并要求唐琬为了家庭的平安而同意修行。在婆婆再三苦劝说下,思想纯洁的唐琬想,一来为了家庭的平安,“消灾解厄”,二来陆游又不在家,如若不从,婆媳关系必将恶化,难以在家安生;若是顺从婆婆可以缓和婆媳之间的僵局,只好违心勉强地答应了。
朋友仗义相救
没有不漏风的墙, 事隔不久,唐琬进万寿庵静修、那花花公子对唐琬不怀好意的消息不胫而走,传到陆游的两位好友耳中。两个朋友一个叫阿泰,因其脸像喝了酒一样呈猪肝色,人称“赛关公”阿泰;一个叫赵士程。两人获悉此消息后,经商议,一致认为:作为陆游好友,此事不能坐视不管,更何况陆游赴临别前,还千叮咛万嘱咐地拜托他们照看家人。现唐琬进万寿庵静修已上圈套,事不宜迟,必须设法出手营救。
再说“赛关公”阿泰其人,平时为人粗犷豪爽,很讲江湖义气,早年在青峰山曾拜在玄贞子大师门下,练得一身好武艺,还能飞檐走壁。因此,也有人称他为“草上飞”;赵士程家则世代经商,消息灵通。当然,作为陆游这样一位著名的诗人,他的朋友也都有一定的文化底子。他本人也仗义直爽,是一个儒商。
一日,“赛关公”和赵士程二人打听到那纨绔子弟夜间又要去万寿庵,并打算破釜沉舟,孤注一掷地将唐琬据为己有。两人一听此信,肺都气炸了,二人便商量里应外合。天还未黑,便潜伏在庵内,待机救出唐琬、严惩歹徒。
当晚,万籁俱寂,月色迷蒙,只有晚风吹过树梢的呼呼响声。“赛关公”隐蔽在禅房外观察动静时,果然不出所料,只见那人影鬼鬼祟祟、蹑手蹑脚地来到唐琬的禅房门前,意欲悄悄地用力推了推,但没有推开,便只好窜到窗口,猛地推窗爬入,像饿虎扑食一样,直扑床上的唐琬。此时唐琬已被惊醒,但被这突如其来的情景吓得目瞠口呆,一时连叫都叫不出声,只是一个劲地颤抖着。
说时迟,那时快,只见“赛关公”阿泰来不及和赵士程打招呼,猛然冲到窗前,一个飞身纵跃入窗内,见正扑向唐琬的黑影向唐琬床上扑去,集千均之力快如闪电般狠狠给了它一记无影飞腿。那干得四根筋的花花公子怎能经受得住铁塔似的、又会武功的阿泰这集仇恨和侠气于一身的一脚?只见他撞在墙上,一个仰天后脑落地,“砰”地一声,连“哎哟”一声也未喊出来,就一命归天了。
紧缩在床角里的唐琬,被惊得丢魂失魄,目光呆滞地望着这一切。“赛关公”急忙上前道:“嫂嫂,不要怕,我是陆游的好友阿泰,特来救你,快跟我走。”说罢,便带着唐琬,直奔庵外。出了庵门,对早已等待接应的赵士程,说道:“贤弟,那歹人已被我打死,你快带嫂嫂先走,我随后就来。”还没等赵士程回答,“赛关公”已跑回庵里,他想:现在已经犯下了人命案,索性一不做,二不休,反正这尼姑也不是好东西,便点起一把火,便跑进唐琬的禅房点燃了床草、床单、床帐,烧着了那时都是木房子,瞬间万寿庵便燃起了熊熊大火,成了一片火海,然后出了万寿庵。
第二天,“赛关公”阿泰独自一人来到圩镇的一家小茶馆探听风声,只听有人说:“昨夜万寿庵失火,烧死了两个人,一个是尼姑慧心,一个是陆游相公的老婆。”也有人说:“这尼姑慧心浪荡成性,污秽佛门,被烧死是罪有应得;只可惜陆游的老婆死得冤枉了。“这时,茶馆的老板为客冲茶,接口道:“都要怪陆母不好,听信这淫尼的谗言,说儿媳妇是克星,逼她去庵里静修,这下可好了,真尼姑、假尼姑都修成了木炭。”云云。
“赛关公”听罢,心中暗暗高兴:没谁知道烧死的没有唐琬,而是尼姑和那纨绔子弟,而且都以为是自然失火。离开了茶馆,阿泰兴冲冲地直奔赵士程家,把在茶馆听到的消息告诉了赵士程和唐琬,并要唐琬在赵士程家安心住下来,等待陆游荣归。
光阴似箭,岁月如梭,日子像水一样,不觉数年已去了。可陆游一直没回来,甚至连消息也没有。唐琬好不心急。不过,赵士程对唐琬照料得非常周到,唐琬内心非常感激,深觉过意不去,多次提出要出去帮人做活。然而,不管唐琬怎样恳求,赵士程都不答应。
性急的“赛关公”也觉得,虽然赵士程对唐琬住在他家毫无怨言,但长此下去的确也不是办法。但陆游没回来,唐琬又能住到哪里去呢?再想:陆游数年不归,又无音信,如果想回来也早已应该回来了。像这样不生不熟的真是上下两难。想到这些,“赛关公”便鼓足勇气,一再劝说赵士程和唐琬结为夫妇。并说:如果陆游归来,一切由他出面向陆游解释。
赵士程被“赛关公”说动了心,况且经过几年的接触,赵士程对唐琬早已从心底爱上了,在阿泰的劝说下,便顺水推舟地同意了。唐琬想起这几年在赵家,确实对赵士程心存感激;陆游的渺无声息,归家无望;再加上目前自己的处境确也尴尬,又被红脸阿泰的再三劝说,实在感到人情难却,也只得十分无奈地红着脸含羞答应了。
久别邂逅沈园
陆游自来到临安后,仍住在二舅唐仲俊家。他一头扎进书堆里埋头苦读,以迎接考试。
陆游赴临安应试这一年,省试的主考官原是浙东的廉访使陈子茂。他是主张抗金的正直官员。当时,宰相秦桧要陈子茂录取他的孙子秦埙。可是,考试结束后,陈子茂细心批阅试卷时,发现一份试卷的文章写得很有才气,阐述抗金,光复中华大业,,文章淋漓酣畅,词意激昂,气势磅礴,通达流畅,字里行间充满爱国热情。他读来深受感动。阅卷完毕,经查核实,知是陆游写的,于是毫不迟疑地大笔一挥,把陆游录取为第一。
当时,陆游虽然对朝廷的政治深为不满意,但血气方刚的他仍胸怀壮志,希望通过科举进入仕途,施展才华,为国效力,扭转国家的腐败局面。二舅父为他取得乡试第一而高兴,舅舅也为陆游取得第一而高兴,要他留下来继续复习,迎接来年的会试。
第二年春天,礼部会试在临安举行。陆游满怀信心参加这次进士会试。是时,他已颇有名气,凭着他的诗文、才学,考取第一名的希望很大。可是,事与愿违,他落榜了。
当时,他不知道这是事出有因的。原来,这次会试中,陆游的成绩的确很好,礼部主考官也确实是把他列为第一。然而,当名单报上相府的时候,奸相秦桧一看第一名又是陆游,就立刻触动了他的旧恨,不由大怒,公然将陆游的名字剔除了,却把自己孙子秦陨列为第一。不仅如此,还把秦氏家族凡是参加会试的瓜瓜葛葛都列在榜上。这还不算,秦桧还扬言说:“陆游的试卷触犯朝廷议和,幸而被我及早发现。但前年怎么能考到第一?一定要查办主考官陈子茂。”
功名被黜,对陆游的打击很大。他心中既气愤又懊丧,闷闷不乐的他索性到处游历。
几年后,对家人的牵挂促使他回家。刚一到家,陆母便将儿媳唐琬如何因克星命而去万寿庵静修,如何庵里失火,造成尼姑及唐琬被烧死之事全全讲了一番。陆游听了,如五雷轰顶,顿时感到天昏地暗,差点昏了过去。再次受到这一打击,对陆游来说,无疑是雪上加霜,使他再次陷入极度苦闷之中。
次年春天,陆游独自一人到禹迹寺南的沈园游览解闷。他独坐独饮,借酒浇愁。恰巧此日赵士程、唐琬夫妇也在此园中赏春。唐琬首先看见陆游,她大约有八年没有陆游的消息了。乍一见,心中真是又惊又喜。几乎同时,陆游也看见了他们夫妇二人。突一见唐琬,心中不觉一惊:母亲不是说唐琬和那尼姑一起被烧死了吗?怎么现在会和贤弟赵士程在一起呢?莫非是自己看错了人?正当他惊诧地要定睛再看时,赵士程和唐琬已来到了他的跟前。唐琬依然怀有旧日的感情,但碍于赵士程在傍,不便启齿,只好沉默无言。还是陆游先开口问道:“多年不见,有幸在此幸会,两位也有雅兴来此游园赏春吗?”
赵士程道:“我们就住在这园的东北角,这园是我爷爷买下的。老人家早已谢世,由现在我们在经管。今天天气真的很好,我们也顺便来园里走走看看。”
“啊!原来如此。”陆游若有所思地答道。
当年,赵士程和陆游结识成为朋友,是通过“赛关公”阿泰的关系的。现在两位好友在互相毫不知情的情况下,于沈园突然相遇,赵士程觉得十分愧疚,想解释一番,却又无从开口,此情此景弄得双方都十分尴尬。但赵士程毕竟是个明白人,他理解唐琬和陆游此时此刻的心情,便要唐琬和陆游在凉亭里就坐,自己借口说先回去拿点茶水来,以此回避。
陆游一见唐琬,心中无限悲切,不愿再增添唐琬精神上的苦痛;而唐琬也感到让丈夫赵士程一个人先回去,让自己陪着陆游,唯恐有不妥,执意要和赵士程一起走。赵士程觉得这样未免太伤陆游的心了,就邀请陆游一起去他家作客,陆游借故推辞了。无奈,赵士程夫妇告辞而去。
陆游眼看着赵、唐二人远去的身影,怅惘、怨恨之情禁不住涌上心头。正在陆游回忆往事伤心之际,忽然一个家丁走过来问道:“请问,哪位是陆相公?我家赵相公要我送酒菜来了”。
陆游忙道:“在下就是,请代我向你家相公言谢了。”
“好的,请陆大人用酒。”家丁说着,就将酒菜摆到凉亭内的桌子上,告辞而去。
陆游看着满桌的酒菜,滴泪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,眼眶里溢出酸涩的泪。酒冷了,菜也冷了,泪也冷了。良久,陆游惟有自斟自饮,就着冷菜,将冷酒和着冷泪一起咽了下去。俗语云:“酒入愁肠愁更愁。”此时此刻,谁比他更能品味透愁的苦味。
终生悔恨《钗头凤》
回到家中后,陆游的内心更加忧郁,国事、家事、个人事搅得他身心俱疲,肝肠欲裂,遗憾、哀怨齐涌心头。猛然间,他取出了纸砚笔墨来,真可谓落笔似蚕声,只见他龙飞凤舞、笔法流畅,一首千古传颂的《钗头凤》一气呵成:
红酥手,黄藤酒,满城春色宫墙柳。东风恶,欢情薄,一怀悉绪,几年离索。错!错!错! 春如旧,人空瘦,泪痕红挹鲛绡透。桃花落,闲池阁,山盟虽在,锦书难托。莫!莫!莫! 这时的陆游泪如泉涌,湿沾衣襟,也湿沾词稿。他移步来到窗前,远望窗外,碧蓝天、青草地,那支笔还紧握在手中……
“陆哥!”一声亲热而熟悉的呼唤声,把陆游从久远的沉思中唤醒。来人正是好朋友“赛关公”阿泰。不等陆游回应,急性子的阿泰就像点燃了浏阳的快引鞭炮般说开了:“陆哥,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我们大约有七、八年没见面了吧?这几年你在外可好么?我们日夜盼望你回来,真是望眼欲穿以深深自责的口气阻止,就是不见你回来。我们都以为你在京城被留住了。”阿泰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:“陆哥,识才听士程贤弟和阿琬说,今天在沈园遇到你。我听后,又高兴又惭愧。阿琬和士程的结合,是我的主张。我对不起你,现在是特地来向你赔礼请罪的。”
陆游听了,以深深自责的口气阻止说:“你不用再说了,一切都怪我自己。” “不,陆哥,是我对不起你,我一定要向你解释清楚,我不是人,我……”“赛关公”阿泰一个劲儿地赌咒似骂自己。 陆游道:“阿泰,我们为友十几年,你难道不还知我的脾性么?我说不要说就不要说了,这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陆游改了改口气又道,“你先坐下,我叫下人弄点酒菜来,我们好久不见了,好好叙一叙。” 席间,“赛关公”阿泰把陆游离家不久,他与赵士程在万寿庵营救唐琬,并火烧万寿庵,以及赵士程与唐琬结合之事详述了一番。 此时,陆游才知道整个事情的前前后后的曲折隐情,他非但没有责怪“赛关公”,反而还感激他做了一件积德的好事,并再三表示,在这件事上他谁都不会责怪,只怨自己。话虽这样说,但“赛关公”阿泰心里却总是深感欠了陆游一笔人情债,感到非常内疚。
饭后,二人继续喝茶聊天。言谈中,陆游仍不时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伤感的情绪。他将上午从沈园回来后写的那首《钗头凤》词,拿给“赛关公”看。“赛关公”虽然是一个较鲁莽又性急的人,但同时也是一个非常重感情的人。他被词中的描述打动了,对陆游的遭遇十分同情,便找了个借口,把这阙《钗头凤》词要去了。陆游是个忠厚、随和的君子,既然“赛关公”要,便给了他。此时,天色已近黄昏, “赛关公”起身向陆游起身 告辞,陆游虽依依惜别,但也不强留。 然而,“赛关公”并没有直接回家,而是拿着词稿直奔赵士程家而去。 事也凑巧,当 “赛关公”来到沈园赵家时,赵士程万里正好因有事出去了,只有唐琬一人在家。“赛关公”阿泰便将陆游那首《钗头凤》词给了唐琬,并轻声说:“陆哥很想念你,上午在沈园巧遇你后,他回家便写下了这首词。我特意将诗稿要来了,现转送给你。不过,千万要保存好,不要让任何人看见,尤其是士程贤弟。”另外,他还将中午在陆游家吃饭时的情景说了一遍。
唐琬答“嗯”了一声,随手接过那折叠好的词稿,一面招呼“赛关公”阿泰坐着慢慢喝茶,一面独自拿着词稿走进内房去。唐琬手有点微微发抖打开词稿,急切地看阅词的内容,顿时脸色苍白,浑身抽搐、两行泪水止不住地从脸上流到手上、词稿上、衣襟上。她默读着情真意挚、深切凄婉的《钗头凤》,一种凄苦哀怨痛彻心腑的情绪,使她毅然举笔和了陆游一首《钗头凤》,词曰: 世情薄,人情恶,雨送黄昏花易落。晓风干,泪痕残,欲笺心事,独语斜栏。难!难!难!人成各,今非昨,病魂常似秋千索。角声寒,夜阑珊,怕人寻问,咽泪装欢。瞒!瞒!瞒! 在词中,唐琬深刻地提示了她内心的哀怨和伤痛。大约过了片刻,她草草地将词稿折叠好,擦拭干了脸上的泪痕,走出房来,伤感地对阿泰说:“阿泰哥,词我已看过,还和了一首,请不要见笑。词稿放在我处,恐怕有诸多不便,还是烦你见到陆哥时,一并转交给他吧。”唐琬说到这里,再也忍耐不住,泪水夺眶而出,忙取出手帕擦泪。
“赛关公”阿泰见这情形,一时也手足无措,满口答应道:“好,我一定送到。”从唐琬手中接过词稿,匆匆地告辞走了。他一边走一边想:若将这词马上转与陆哥,他见后又恐会增添心灵上的痛苦,还是以后待他平静一点再送为好,暂时由自己保存着吧。 过了几天,为了生计,“赛关公”阿泰告别了好友陆游和赵士程及唐琬,便出门经商去了。
人生在世,真有不测之风云。唐琬自从和了陆游的词之后,原来身体就不大好的她,此次更加忧郁成疾,没多久便带着无穷的心事和幽怨,在无奈中不舍地离开了人世。屋漏更遭连夜雨,唐琬亡故后不出数月,赵家又接连死两个人,赵母认为是沈园的风水不好。不久,即搬出了沈园。从此,怡园荒废了。 后来,“赛关公”阿泰在外经商发了一笔大财,回来绍兴老家。一日,他特地去看望老友陆游,二人在闲谈中,“赛关公”才获悉唐琬早已过世,沈园也已荒废。一时间。阿泰感慨万千,心情难以平静。想当初,他与陆游、程万里称兄道弟,亲密无间,意气相投,往来频繁,如今落得如此凋零冷落的光景,他越发觉得对不起陆游和唐琬。一向讲义气、重友情的“赛关公”阿泰,决定去找赵士程,要求买下沈园。 沈园买下后,“赛关公”阿泰高兴地想:这一回可以还上欠下陆游兄的人情债了。于是,他请来了一批泥水工匠,把沈园进行一次大修。在沈园的中央在原陆游、唐琬相遇处,还特地造就一道照墙,恰如大厅里的屏风,此照墙坐北向南。还特托人请来了著名书法名家,将陆游那首《钗头凤》词,拟抄在向南的照墙上,又将唐琬的和词《钗头凤》抄在北墙上。
开园那天,“赛关公”阿泰特意请了陆游来观赏。陆游走着走着,看看到了当年与赵、唐相遇处,却发现修缮一新的园内,多了一堵墙,墙上似乎还有文字。陆游感慨万千,便走近上前观看。这时,他才清楚地看到写在墙上的竟然是自己当年写的那首《钗头凤》。正在叹息间,一直陪在身傍的阿泰见陆游驻足凝思,便说:“后面还有一首呢。”陆游立即转到墙的背面去看,蓦地立时怔在了那里。他想:怎么,唐琬的和词什么时候写的?难道我那首词她曾见过?陆游不解,问道:“阿泰,你在搞什么名堂?”
“赛关公”阿泰连忙陪着笑说:“陆哥,说出来你可不要怪我才是。”于是,便将那天索要词稿、会见唐琬以及唐琬和词等前后情况详述给陆游听。同时,还从自己的衣袖中取出当年陆游的词稿及唐琬的和稿,一并交与陆游。陆游看着唐琬的和词稿,默默无声,不禁泪沾衣襟。
沈园,自从有了陆游的《钗头凤》和唐琬的和词后,名声远扬,游人如织。但是对陆游来说,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。
直到晚年,陆游仍难以消除心中的隐痛。当他七十五岁旧地重游时,还作《沈园》诗二首,以寄托他对唐琬的怀念之情,诗曰:
其一:城上斜阳画角哀,怡园非复旧池台。伤心桥下春波绿,曾是惊鸿照影来。其二:
梦断香消四十年,怡园柳老不吹绵。 此身行作稽山土,犹吊遗踪一泫然。——《七绝·怡园》
四十多年过去了,故人已亡,今非昔比,自己的肉体都已快化作稽山之土,可想起曾经与唐琬的重逢,还是忍不住潸然泪下。陆游一直无法忘记这位无辜被弃,郁郁早逝的前妻子。在他的诗集里,曾再三提到沈园的那次最后相会。1192年,68岁的陆游回沈园时写下了这样的诗句:“坏壁醉题尘漠漠,断云幽梦事茫茫。年来妄念消除尽,回向蒲龛一炷香。”
以此,来表达的仍是无边的思念之情。1199年诗人作“城上斜阳画角哀,沈园无复旧池台。伤心桥下春波绿,曾是惊鸿照影来”,年迈的老人,脑海里闪现的仍是“她”的惊鸿倩影啊!1205岁的一个夜晚,年过80的老陆游又一次梦游沈园了,“城南小陌又逢春,只见梅花不见人。玉骨久成泉下土,墨痕犹锁壁间尘。”细细算来,这个时间,当是陆游和唐琬结婚的60周年纪念了吧。足以见得,陆游对唐琬真可谓一往情深啊!
直到八十四岁,也就是他去世的前一年,他写了几首《七绝·春游》,其中仍有一首是:
沈家园里花如锦,半是当年识放翁。也信美人终作土,不堪幽梦太匆匆。
沈园,成了一个象征,永远荡漾在陆游心间。“美人作土”是说唐琬早逝;“幽梦匆匆”当然是说夫妻生活时间的短暂,以及陆游终生的悔恨之心了。而这种深挚无告,凄然而又令人慕然的爱情,真是爱情的千古绝唱。作为一个女人,能在死后那么多年仍然不断被爱人猝心悼念,真是一种莫大的幸福了。
这对伉俪情深,琴瑟甚和的陆游夫妇慑于母亲的压力,恩爱夫妻转瞬之间变作劳飞燕。即便陆游另娶,唐琬改嫁,但两颗心、两首词,是完全的融合在了一起。婚姻不在了,爱情却还是一样的固执。
感叹
好女人生如夏花。在独自承受了世情险恶,人情淡薄之后,唐琬终于还是在那份没有着落的爱折磨得中,愁怨地走完了自己生命的最后里程,带着她的爱,带着她的恨,带着她的隐痛和无限的遗憾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尽管唐琬死后也留有一首谁读谁落泪的《钗头风》,但是她得以流芳千古,完全是借助了爱情的力量。生命可以结束,爱却没有尽头,能千古传唱的,都是爱情的神话。虽然,这爱情是个“有缘无分”的典型。
人世间,多少繁芜。千载以下,当我们读到这首绝命词的时候,再次潸然泪下地感动于那份跨越时空的真诚的同时,我们更加珍惜自己的拥有,珍惜心灵的感动,珍惜一切,微笑着面对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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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年前的恶魔之夜:内蒙古红旗沟农场血案的背后故事
难得一见,清朝小学的语文课本,简直美得不得了!看看与我们小学课本的差别
江南美女俞飞鸿的“丈夫迷”:我有固定伴侣,他陪了我20年。
28岁健身教练娶50多岁上海富婆,获赠套房和保时捷,网友:我不想努力了!
1949年,一张汉奸被枪毙照片的故事。
压在老百姓身上“四座大山”不搬走,30年后出生人口将被美国超越。
那一年的卢湾区,被称为“上只角”,全上海最舒适的地方。
美国官方曝光抗美援朝真实数据,令人震惊!
一个家庭最大的悲哀,不是穷不是吵,而是这几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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